关键期假说对外语教学的启示，小孩学第二种语言最佳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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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期假说)(孩子学习第二语言的最佳时期)永达英语2020-12-08 0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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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语言关键期假说研究综述

马富丽

关键期假说自上世纪中期提出以来，一直受到学术界的密切关注。国内外学者从神经、心理、认知等不同方面做了大量研究，但始终没有达成共识。通过介绍关键期假说的起源、发展和理论应用，论述了支持者从语音、句法和语义三个方面的研究成果，以及直接反对者和间接反对者从关键期、多重关键期和敏感期所需的四个基本条件的研究成果。

关键词:第二语言习得；关键期；语义；认识

自从关键期假说在20世纪60年代被提出以来，许多学者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对其进行了大量的假设和研究。然而，争议从未停止。国内外学者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研究领域、不同的手段提出了相应的解释，对语言学、心理学、神经语言学、认知科学和外语教学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本文旨在梳理和分析关键期假说的相关理论和最新发展，以期促进我国的外语教学。

一，关键期理论概述

1.关键期的生物学起源

关键期的概念来源于生物学，它是指个体在发育过程中受环境影响最大的时期。在关键时期，在适当的环境条件下，个体行为的习得是容易而迅速的。动物学家Lorenz(1937)发现出生20小时内的小鹅有明显的母亲识别行为。小鹅出生后第一次见到洛伦兹时，它就跟在他后面，把他当成“妈妈”。但如果小鹅出生后20小时内不允许接触活体，一两天后，无论母鹅或洛伦茨再尝试接触小鹅，都不会跟随，小鹅的认母行为就会消失。洛伦茨把这种在没有强化的情况下，在一定时期内容易形成的反应称为“印迹”现象，把这种特殊生理状态“印迹”的发生时期称为“发展关键期”。

Gould和Marler(1987)对白冠雀进行了一项研究，研究表明，成年雄雀的叫声中有特定的音符，雄性雏鸟在出生后40-50天内听到成年雄雀的叫声后才会鸣叫。错过这个时间，以后就算听到成年雄性的叫声也不会唱歌。雄雏出生后40 ~ 50天是其鸣唱行为发展的关键时期。小鼠“印记”的关键期在出生后7 ~ 10天内。如果在给雌鼠做印记之前，这些老鼠是由人类饲养的，它们会对人类非常顺从。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发现关键期比原先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一些研究表明，在临界期之后，如果适当的刺激呈现足够长的时间，印迹现象也可以发生。因此，学术界认为某些物种可能有一个特殊的关键期，但特定的文化可以改变关键期的后果(王振宇，2000)。

2.关键期假说的产生及其理论背景。

关键期假说的先驱是神经学家Penfield和Roberts，他们在1959年提出了“最佳年龄”的概念并将其引入语言习得。他们认为语言习得的最佳年龄是在十岁之前。在此期间，大脑保持可塑性，但随着青春期的到来，这种可塑性开始逐渐消失，这是由大脑左半球语言功能的偏侧化造成的(Penfield & Roberts，1959)。这一假说是由心理语言学家Lenneberg在1967年提出的关键期假说的概念。这种假说认为，语言习得存在一个关键期，在这个关键期内，语言可以被自然地、毫不费力地习得和掌握，但在一定年龄后，大脑不再具有这种处理语言输入的能力(Ellis，1999: 295-296)当语言学家乔姆斯基揭示为什么儿童可以在短短几年内学会如此复杂的语言时，他表明，由于儿童大脑中存在一种语言习得装置，也称为普遍语法，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它可以在短时间内帮助儿童形成语言能力。在语言的生物学方面，乔姆斯基的语言习得机制和伦纳伯格关于语言习得关键期的观点是一致的。

历史上世界各地“狼孩”“野孩子”的发现，也是第一语言习得关键期存在的例证。美国女孩Genie被父母隔离了13年才被发现。然后语言学家采取各种措施帮助她学习语言。经过五年的强化教育和治疗，她仍然没有达到同龄儿童的母语水平(Curtiss，1977)。1980年在法国南部阿韦龙森林发现聋哑人“阿韦龙野孩子”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杨翰林，1994: 55)。

第二，关键期假说在二语习得领域的发展

关键期假说主要是针对第一语言习得提出的，但它也引起了第二语言习得领域相关领域研究者和学者的极大关注和兴趣。语言学家随后逐渐将关键期假说引入第二语言习得领域，但却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1.关键期假说的世纪之争

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二语习得领域这场争论的焦点是儿童学习外语是否比成人更有优势。根据实验数据，持相反观点的人得出结论，在第二语言习得的早期阶段，成人和儿童各有所长。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这场争论达到了高潮，因为在这期间，出现了一个重大突破:克拉申在1979年首次对“初速度”和“末级”进行了区分。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争论已经从儿童在第二语言习得方面是否比成人有优势转移到讨论这些优势背后的原因。支持和反对关键期假说的人各持己见，在此期间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但似乎达成了一个共识:(1)在相同的年龄和接触环境下，学习初期，成人在词法和句法上比儿童有一定的优势。(2)童年时期开始在自然环境中学习外语的学习者，其语言水平高于成年后开始学习外语的学习者。

到20世纪末，这场争论达到了另一个高峰。1996年，伯德桑主持了在芬兰举行的“第二语言习得关键期研究的新视角”学术研讨会，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会议被他编辑成书，反映了关键期假说研究的最新成果。

然而，学者们对关键期是否存在仍未达成一致，仍分为支持者和反对者。

2.第二语言习得关键期假说的支持者。

支持者认为，儿童在学习第二语言方面比成人有年龄优势。随着生物体的成熟，其语言学习能力会逐渐消退甚至消失，所以成年学习者很少能达到母语者的水平。本文主要从语音习得、句法习得和语义习得三个方面论述支持者的观点。

在发音习得方面，Asher和Garcia(1969)调查了移民到美国的古巴人的发音，发现在6岁之前到达的人中，71%的人发音接近母语者，而在13岁之后移民的人中，只有17%的人发音相似。塞利格等人(1975)研究了300名移居美以多年的移民，发现10岁以前到达目标国的移民中，85%没有母语口音，16岁以后到达的移民中，92%有母语口音。Oyama(1976)调查了60多名6至20岁间移居美国的意大利人。他们在美国生活了5到18年。研究发现，只有12岁以前的移民口音更接近美国人。Collier(1987)总结了以往的研究，得出结论:青春期后学习第二语言的人，普遍带有外国口音。Patkowski(1990)在1980年对这个实验作了进一步的研究。他对15岁前后的被试者的口音做了回归分析，发现15岁前到达的孩子的口音大多接近母语，直到不接近，而成年学习者的口音很少接近母语。汤普森(1991)测试了36名4-42岁的俄罗斯移民的英语口音。结果发现，10岁前到达美国的人的口音比10岁后到达的人更接近英语母语者的标准发音。到达年龄是预测英语发音水平的最重要因素。Patkowsky(1994)认为15岁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在此之前，移民的口语基本没有明显的外国口音。15岁以后，关键期过去了，他们的口语中出现了外国口音。陆效用(2004)对复旦大学两个研究生班的公共英语进行了分析比较，发现口语好、综合成绩优秀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从小学四五年级开始学英语的，而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英语的学生绝大多数英语水平在平均水平以下，优等生的比例很小。

在句法习得方面，Johnson和Newport(1989)采用不连续测试和相关测试两种方法对3岁至39岁移民美国的韩国本族语者进行了测试。结果表明，青春期前(17岁)句法和理性判断得分与到达年龄显著相关，青春期后得分低且不稳定，与到达年龄无关。Johnson(1992)进行了一项书面实验，发现7岁前移民的被试与本地人的英语水平没有显著差异。其他组的分数明显低于母语组，但在青春期习得第二语言的人明显高于青春期后开始学习第二语言的人。Weber-Fox和Neville(1999)使用行为主义和电生理学的组合来检验年龄是否以及如何起限制作用。他们要求学习第二语言(英语)的不同年龄的中国被试判断句法和语义违规的英语句子是否符合语法，以此来发现他们在处理不同类型的句子违规时大脑ERP活动是否不同。结果发现，对于句法违规，11岁前接触英语的被试在处理句法违规时与母语组处于相同的位置。1岁以后，开始接触英语的被试降低了左半球的特殊化，增加了右半球的涉入。Wartenburger等人(2003)使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研究了第二语言习得年龄和熟练程度对双语受试者大脑皮层进行语法和语义判断活动的影响。结果发现，6岁前习得L2语法的人，大脑活动没有显著差异，而12岁时学习L2语法的人，比处理L1语法的人，激活了更广泛的大脑区域。

在语义习得方面，包括段落语义的处理和听力理解。Oyama(1978)对14至37岁的美国移民进行了一项实验，他们的居留时间为5至20年。实验表明，在11岁之前开始学习英语的受试者的听力成绩与母语为英语的人相似，但后者更差。16岁以后到美国的人，听力成绩明显低于母语人士。金和其他使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发现他们的第二语言是英语的学习者，如果他们从婴儿期开始就会双语，那么当他们产生L1和L2时，受试者会激活布罗卡重叠的大脑区域，而青春期后学习第二语言的受试者在产生L1和L2时，会激活布罗卡分离的区域。Perani(1996)发现，年龄较晚习得第二语言且水平较低的被试在加工第二语言时表现出很大的个体差异，从完全左侧到完全右侧，这意味着大脑成熟度对第二语言习得有一定影响。Weber-Fox和Neville(1999)将行为主义与电声学相结合的实验也表明，成年人的第二语言学习能力随着初始学习年龄的增加而线性下降。学习者的初始年龄越大，语义加工能力越慢，左半球越不专门化，右半球越参与句法加工。

上述实验和研究结果表明，年龄在二语习得领域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证实了关键期的存在。

3.反对第二语言习得关键期假说。

对二语习得关键期假说的反对可以分为直接反对和间接反对。反对者利用研究实验直接否定关键期的存在，间接反对者在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可能存在“多个关键期”和“敏感期”的假设，间接否定关键期的存在。

本文从Hakuta(1999)提出的关键时期应满足的四个基本条件来阐述直接反对者的论点。哈库塔认为，要证明临界期的存在，至少要满足以下四个条件:(1)要有明确的起止时间；(2)关键期结束时第二语言习得应该有明显的断层；(3)应该有证据表明关键期内的二语习得和关键期后的二语习得有质的区别；(4)在关键期，环境因素对二语习得不应有太大影响。

第一个条件:关键期的起止时间。对此，学者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Penfield和Roberts(1959)认为是从出生到9岁；Lenneberg(1967)认为是从2岁到青春期；Krashen(1973)认为大脑侧化在5岁时完成，关键期相应结束；Molfese(1977)认为语音习得的关键期结束于青春期；Diller(1981)认为语音习得的关键期是6 ~ 8岁；而Johnson Newport(1991)认为是15岁；Pinker(1995)认为是从6岁到青春期结束；Ruben(1997)认为语音习得的关键期为出生后6个月至1岁，句法习得的关键期结束于4岁，语义习得的关键期结束于15或16岁。但这些观点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对于关键期的确切起止时间也没有一致的结论。

第二个条件:关键期结束时，第二语言习得应该出现明显的空白。这个条件就是判断第一个条件是否满足的标准。大量研究表明，第二语言学习者在关键期结束时的情况并没有明显的断层。Oyama(1976)发现，虽然发音水平与第一次接触第二语言的年龄高度相关，但这种关系是一种渐进的线性关系。Flege(1999)根据一系列实验报告系统地描述了开始年龄与外语口音之间的线性关系，发音水平与第一次接触第二语言的年龄有关。他的发现与关键期假说不一致。Bialystok和Hakuta(1999)研究了句法习得是否存在关键期，结论表明与年龄无关。从63690名西班牙语和汉语的美国移民的数据和自述结果可以看出，移民的年限和最终的英语水平之间是完全线性的关系。

第三个条件:要有证据证明关键期内外的二语习得应该有质的差异。根据关键期假说，关键期后，特定语言的习得机制是封闭的，关键期后的第二语言学习使用的是不同的机制，所以两者之间应该有质的区别(Hakuta，1999)。

奥尔森和萨缪尔斯分别研究了一定数量的小学生、初中生和大学生的年龄与外语发音正确性之间的关系。研究表明，成人在发音方面比儿童有优势(戴，1994)。Bongaerts(1999)对第二语言为英语和法语的学习者进行了一项研究，他们中的一些人在正规教育机构中学习了第二语言，当他们在18岁时接触到目标语言的语言输入时，他们可以达到与母语者相似的水平。

Snow和Hoefnagel-hohle(1978)研究了年龄差异对学习者的影响。他们采用了语言实验室研究法和自然法，结果显示，两种方法都显示年龄较大的人的发音具有初步优势，大约一年后，年龄较小的人开始超越其他学科。

Birdsong(1992，1999)，Birdsong和Molis(2001)使用语法判断任务探讨双语成人的句法习得是否能达到与母语相同的水平，发现5% ~ 31%的双语成人的成绩达到与母语相同的水平，落在母语者成绩的正负两个标准差之内。伯德桑(2001)调查了20名平均年龄为23岁的双语法语学习者的法语双音节辅音。发现四个非本族语者的语素和语音的正确率为100%，达到了本族语者的水平。这些研究表明，即使习得年龄晚于关键期，学习者仍可能成功。

第四个条件:关键期，习得环境对语言习得影响不大。说明环境因素对儿童第二语言习得有很大影响。在舒曼的二语习得文化迁移模型中，社会因素和情感因素在决定二语习得过程中起着同等重要的作用，也是二语习得中最重要的变量。Harley(1984)对加拿大安大略省学生的法语习得进行了研究。这些学生在法语课上采用的“浸入式”方法(即所有课程都用第二语言授课)分为早期、晚期、部分和完全浸入式。研究表明，在法语动词的某些方面，后期浸入式学习的学生优于早期的学生，而在法语动词系统的一些主要语义特征上，两者相差无几。在数一致性的表层句法规则和影响代词的SOV语序方面，年龄较大的晚沉浸学生明显掌握得更好；在词法和句法方面，早期的部分沉浸式学生如果有较长的第二语言接触，会超过同龄的后期沉浸式学生。

由于语言和语言习得相当复杂，不能完全用关键期理论来解释，一些学者提出了多重关键期和敏感期的观点，间接否定了支持关键期假说的观点。

Selinger(1978)认为第二语言习得可能存在多个关键期，并提出了多关键期假说。他认为，大脑功能的偏侧化不会同时发生，而是会在不同时期影响语言习得的不同方面。和龙弗莱格等。表明语言的语音、句法等方面的习得在不同年龄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从而支持了多个关键期的存在。

敏感期是指“外界刺激长时间对机体产生积极作用的时期”(Eubank & Gregg，1999: 72)。Oyama(1978)和Patkowski(1980)支持“敏感期”的观点。有研究表明，如果早期接触第二语言，学习者对目标语言的分析、综合和运用能力会更强；后来的学习者，无论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如何有效地使用第二语言，当他们开口说话时，都不如早期的学习者地道。这种现象说明语言习得似乎存在一个“敏感期”。Carroll(1980)为解释敏感期提供了神经学基础。他的实验表明，如果你在早期接触第二语言，无论接触多少，对第二语言习得的成功都具有重要意义。他认为早期接触第二语言似乎刺激了神经系统，从而促进了后来的语言习得(戴，1994)。

三。结论。

根据以上综合研究，我们仍然没有足够的证据绝对肯定或否定二语习得关键期的存在。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是一些变量控制、概念范围、测试环境在实验中难以统一和完善。语言习得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个人的生理因素、认知发展程度、社会和环境因素对语言习得都有很大影响。因此，在研究中应充分考虑这些因素，为二语习得关键期假说提供准确有力的证据。这些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直到得出科学统一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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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201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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